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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议会错意抒对情,会错意

最后更新时间:2024-02-28 作者: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:25816 浏览:119470
论文导读:
提起吴均,我们自然就联想到南北朝时齐梁风行一时的“吴均体”。作为著名的文学家,吴叔庠不仅为人磊落光明、刚正不阿,振笔奋书而针砭时弊,对齐梁间的昏暗统治、惨烈倾轧给予了如实记录、深刻揭露;其为文也颇显刚健清新,文辞优雅、音韵和谐,尤其是其山水小品,语言清丽、风格挺拔、手法形象、意蕴隽永,脍炙人口的同时又丝毫不带当时文坛的浮艳之气,自然令人争相仿效而蔚然成风。
不过话说回来,任何一个文学家都只能是特定时代的文学家,他的创作不可避免地要打上时代的烙印。吴均生活的时代正是三国两晋南北朝——我国古代史上第二个动荡分裂时期,武力肆虐、横行,朝廷内充斥着尔虞我诈、社会上流行着勾心斗角——面对这种格局,正直文人自然无力回天,于是他们(集体如竹林七贤、个体如靖节先生)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世归隐。吴均呢,尽管在他的诗文中描写的大都是吴兴家乡、富春江畔的优美风光,可正是这种寄情山水,恰恰表露了作者远离尘俗、向往自然的情感。
从骨子里讲,吴均和陶渊明一样,是一个不愿为五斗米折腰、不屑与燕雀之志者为伍、不甘让后世人诟病的归隐派,但又与五柳先生明明确确地贬低官场、颂扬田园有所不同,吴均的文章中很少有直抒胸臆式的、立场鲜明的感情倾向,他更擅长的是在描绘山水风景的同时,抓住某个恰当的契机、利用某种恰当的方式,含蓄而微妙地抒情写意,声色不露而主题自明。它与均有怀才不遇之慨、无故被贬之怨的柳宗元的《小石潭记》和欧阳修的《醉翁亭记》在感情倾向上,可谓大相径庭。吴均尽管曾因私撰史书而一度遭贬,但文坛上沈约的赞誉、政坛上萧伟的赏识,仍使他自恃清高、倍惜羽毛,这样他对统治者的认识也就远没有陶渊明那样深刻和清醒;他有归隐之意不假,但这类似于欧阳修的被贬之怨,是极其微妙甚至令人难以觉察、几近忽略的,同时代同时期的“山中宰相”陶弘景应该才是吴均追求的目标!
那么,《与朱元思书》在奇山异水的赞美中、在热爱大自然的同时,是不是有着厌弃尘俗、鄙视官场并且讽喻世人之意呢,这颇值得推敲。
绝大多数的参考资料对上述话题持肯定看法,其论据不外有三:一是南北朝动荡分裂形势给正直文人留下了从仕的阴霾;二是受竹林七贤、陶渊明等前代归隐者的影响;三是文中寄情山水的表露,尤其是“鸢飞戾天者,望峰息心;经纶世务者,窥谷忘反”,更是针砭时弊、警诫世人。
而事实上这三条论据的论证性均不够充实有力。
首先,历史上的动荡分裂时期固然武治横行,但强悍如秦始皇、冲冠一怒即“焚书坑儒”的帝王却是绝无仅有的,大多数统治者在大多数时期奉行的依然是张驰结合之策。吴均先被萧伟赏识有加、后为朝廷指名撰史,显然处于统治者为粉饰太平而大力拉拢的范围之内,分裂动荡的暴风骤雨到他身边自然也就成了和风细雨。
其次,吴均固然有归隐之意,但他这个归隐远未到陶渊明与官场彻底决裂的程度,他与统治者的关系既没有杜子美那样十年困守的苦楚,也没有刘禹锡那样巴山楚水的愤懑,更远未达到“竹林七贤”中吕安、嵇康与司马氏那样水火不容的地步。在政治认识上的清醒与深刻决定了他的归隐榜样不可能是晋代的“先贤”,倒更接近身边的“同仁”——陶弘景,而这位“山中宰相”何曾鄙视过官场、何曾警诫过世人!
最后,说《与朱元思书》写奇山异水而寄情山水固然不错,引申为热爱大自然也毋庸置疑,再进一步推论作者希冀本人远离尘俗、归隐山林也合情合理,但说到厌弃官场、警诫世人则显得牵强附会甚至无中生有。至于“鸢飞戾天者,望峰息心;经纶世务者,窥谷忘反”,多数资料把“鸢飞戾天者”与“经纶世务者”并列,两句的通俗诠释即:看到这样的山峦峡谷,迫切想的不再去想了,已经当上官的不想去干了!象征也好、骈俪也罢,重心其实仍在对“奇山异水”的渲染之上,正如同我们说到某个场所分外吸引人时常用“流连忘返”一样,这只是意思的一个加强版侧重面,而并不能与“厌弃家园”完全划上等号。
之所以说“鸢飞戾天”厌弃官场、警诫世人的论证性不足还因为,这两句其实是一处败笔。之前已有细心的读者指出:既然是“从流飘荡”,也即从上游到下游,那么按照地理方位,原文的写景线路就应该是“自桐庐至富阳”。这里我们也结合原文的具体内容分析一下,说到“望峰息心”,文中对应的句子是这样描写的:“负势竞上,互相轩邈,争高直指,千百成峰”——警诫世人看到这样的山峰要“息心”,就如同是为观众展示出一幅争先恐后、大干快上、热火朝天的画面后再告诫大家:淡定,要学会淡定!这是什么逻辑,只能叫滑稽!说到“窥谷忘返”,文中对应的句子是这样描写的:“泉水激石,泠泠作响;好鸟相鸣,嘤嘤成韵。蝉则千转不穷,猿则百叫无绝”——这明显是一系列听觉展示,怎么个“窥”法?倒是闭上眼睛、静心聆听更能体会到个中三昧。至于最后的幽景描写——“横柯上蔽,在昏犹昼,疏条交映,有时见日”,尽管属于视觉方面,但一来美感不足,难以使人“忘反”,二来此处已是主笔之外的补充交代,回过头来再用它证明“窥谷”也显得勉为其难。
综上所述,通过在时代局势宏观因素下对个人经历、性情等微观因素的具体分析,结合原文内容的纵向剖视及类似作者的横向比较,《与摘自:毕业论文标准格式www.7ctime.com
朱元思书》在主题上抒情性是肯定的,通过对奇山异水的描写表现了对故乡的热爱、对大自然的向往之情;但表意性是模糊的,作者本人有归隐之意不假,但却并无厌弃尘俗、鄙视官场的因素,警诫世人的讽喻更是无从说起。
(施孟文河北省沙河市第九中学054109)